大舅
听说大舅没了,虽说没太深的感情,但心里还是有几分酸楚。
最后见到大舅是10年前吧。那时天气已不太冷,听说大舅从黑龙江来,下班后我骑自行车急匆匆的去父母那里看望他老人家。大舅穿着厚厚的棉袄棉裤,本来就敦实的身体显得更加笨重,憨厚的脸庞上布满了愁云,言谈中总是不知不觉的夹一声长长的“咳!”。这太像他的父亲了。外祖父在世时总是这样的长叹。
外祖父和外祖母有六个女儿,夭折了两个,还有四个,但就大舅这么一个儿子。按习俗,外祖父外祖母同儿子住在一起。大舅和大舅母也是六个女儿一个儿子,我和二表姐是中学时的同学,那时偶尔到大舅家玩玩。大舅母小巧玲珑,干净利落,为人热情,总是笑呵呵的。但在外祖父外祖母面前她的脸总是绷得紧紧的,几乎不与他们讲话,也不和他们一起吃饭,大舅和大舅母总是在另一个房间里吃。外祖母去世前四年摔了一跤就成了瘫子。外祖父不在家时,外祖母大小便成了天大的难事。
和大舅闲谈中知道大舅母老年也瘫了。那么麻利灵巧的大舅母怎么说瘫就瘫了呢,那么要强的大舅母她该是多么的痛苦啊,大舅母瘫痪了四年离开了人世。
我那可怜的大舅没了,他的处境多么类似他的父亲呀!